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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沫将手中的报纸砸在沈凯承办公桌上!
“沈凯承!我不准你给南萱做辩护律师!”
谁都知道沈凯承是全国顶尖的金牌律师,至今无一败诉,是律师界的神话。
多少人天价都请不动沈凯承,南萱却能靠几颗眼泪就让他做她的代理人。
当年沈凯承为了娶南萱为妻,轰动海城。
如今还想藕断丝连?
她不会给他们这样的机会。
沈凯承拿起桌上的报纸,瞥了一眼,“南沫,你怕是忘记了我们的婚前协议,互不干涉,你不准?你凭什么不准?”
南沫愣了愣,婚前协议?“你可以做任何人的代理人,但是南萱的代理人,不行!世界上那么多律师,都死绝了吗?她为什么非要找你!”
看到南沫情绪越来越失控,沈凯承指着门口,“南沫,这是我的律师事务所,回你自己的事务所去。”
沈凯承和南沫,都是律师界的明星。
他们婚前财产公证,并签有婚前协议。
两个人除了晚上回家吃饭,看电视,喂狗,滚.床/单,早上一起吃了早餐出门,别的所有事情,互不干涉。
这是结婚两年来,南沫第一次蛮不讲理,且闹到了沈凯承的律师事务所。
她也觉得自己像个泼妇。
“如果这件事,我一定要干涉,一定要管呢?”南沫捏紧拳头。
“我再说一遍,你没有资格。”
南沫从来没想过当沈凯承跟她说出“没有资格”几个字的时候她会如此难过。
说好的只是协议婚姻,为什么现在她会因为沈凯承心头的朱砂痣而难过呢?
南沫是优秀的律师。
她的字典里面,只有输和赢。
“你如果坚持要给南萱做代理人,那么我就给原告做代理人!”
“我看你是疯了!南萱涉嫌的是故意伤害,如果罪名成立,她可能面临无.期.徒.刑!那是你妹妹!”
南沫眼中的轻视显而易见,鼻腔都是满满的轻蔑和怒很,“妹妹?她不过是我爷爷的私.生.女,南家为了脸面对外说是我爸爸生的女儿而已!她妈妈还气死了一手带大我的奶奶!她根本不是我的妹妹!根本不是!”
沈凯承不看南沫眼中的愤恨,“你应该很清楚,夫妻不可以分别做同一个案子原被告的代理人。”
南沫笑了笑,“那我们就离婚!离婚了就可以分别做同一个案子的原被告代理人了!”
离婚?南沫心中一阵涩痛。
她以为婚前所有的协议签好,即便有天离婚了,她也不吃亏。
可现在心很痛,算不算吃亏?
“南沫!”沈凯承一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,可谓一派运筹帷幄的胜利者姿态。
当南沫提出离婚跟他打.官.司的时候,他腾地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来,心中的怒火蔓延到了眼眸!
“为了整垮南萱!你是不计一切后果了吗?为了跟她抢我,你用你手里的股份跟她换和我结婚的条件!又为了让她坐lao,你又不惜离婚跟我打.官.司!”
“对!”南沫梗长脖子吼出,一把将沈凯承手中的报纸抢过来,狠狠撕碎!“我就是要让她不得翻身!怎么?心疼了?去你妈的心疼!”
晚饭点。
沈凯承回到江亭苑,他将公事包递给保姆,走向餐桌。
除非工作耽误,拒绝一切无用社交,每天回家吃饭,婚姻存续期间,彼此忠诚。
这是婚前协议的内容。
沈凯承在南沫对面坐下,两人吃饭的时候像是白天没有发生过任何不愉快。
吃完饭,保姆收走碗筷,南沫将离婚协议拿出来,推到沈凯承的跟前,平静道:“我们有签过婚前协议,也做过财产公证,不存在任何纠纷,你签字就好。”
沈凯承看到离婚协议上南沫已经签好了名字,眸色瞬间冷了下来,“南沫,你以为你是谁?”
南沫哪敢以为自己是谁,当初她费劲心思和沈凯承结婚,以为结婚了就有了一切。
可到头来没有用,哪怕南萱杀.人放火,沈凯承依然放不下。
如果她舍掉一切追求来的婚姻是这般肮脏丑陋的模样,那她一定会走奶奶的老路,这样的婚姻,不要也罢。
“我从没以为我是谁,所以你签字吧,正好,你若打赢了官.司,就可以和你的南萱双宿双飞了!”
沈凯承自来心高气傲。
南沫也是心高气傲,两个人在一起站在人前,是说不出的登对。
可只有沈凯承清楚,南沫和他结婚,不过就是桩买卖。
南沫对南萱的憎恶,家喻户晓,两姐妹从小争到大,不,南萱是南沫见不得人的小姑姑。
原本南萱才是他的联姻对象。
可南沫却用股份继承权逼迫南萱退出,自己顶替了南萱的位置和他结婚。
看到南萱在婚礼上痛哭流涕,南沫眼里流露出的轻蔑是对失败者最大的杀招。
沈凯承道,“你赢不了我,南萱没有过失杀.人。”
“你爱她,所以你就相信她,她哪怕杀.人.抛.尸,你也相信她纯洁得像朵白莲花!”
南沫愈来愈激动,差点控制不住情绪。
“你说我相信她?”沈凯承拿起放在离婚协议上的钢笔,拧开,“你难道不是凭借自己的判断在认定她有罪?你在践踏一个律师最基本的素养。”
南沫看着沈凯承拧开钢笔准备签字的动作,心脏里的血管瞬间散开成线,又紧紧拧在一起,疼得她皱了眉。
她想用最后一道底线去试探他,以为他会选择婚姻,结果他还是选择了南萱。
沈凯承签好字,将离婚协议推回给南沫,“你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徒弟,你想赢我?称过自己的斤两吗?”
南沫忍不住鼻酸,那酸胀一股脑冲向泪腺,逼得她想流泪,却拼命忍耐,她不能在他面前哭,显得那样无能。
沈凯承是她的学长,为了将他追到手,她死磕法律专业,考到政法大学,死皮赖脸的去做他的助理。
所有人都知道,沈凯承18岁就和南萱有了婚约,她公然翘南萱的未婚夫,真是不知羞耻。
可是她不管那些人怎么说,只要没结婚,她就可以用尽手段去得到沈凯承。
她得到了。
她用胜利者的姿态告诉南萱,别以为偷看了她的日记,偷窥了她的秘密,就可以把她喜欢的男人抢走!
既然沈凯承不顾夫妻情分要跟南萱纠缠不清。
那她就将南萱彻底送进监yu,让她安分守己!
可让南沫无力的是,所有的证据都证明南萱是正当防卫。
原告是看南家家底雄厚,想要狠狠敲诈一笔。
南沫这才明白沈凯承曾经说过的话,她在接这个案子前,践踏了一个律师最基本的素养,她失去了理智的判断,在用情绪打.官.司。
她想让南萱入yu,就只能在防卫过当上下功夫。
可她的对手是沈凯承。
沈凯承,至今无一败诉。
南沫的字典里只有赢和输,可在沈凯承面前,她从来就没有赢过。
走出庄严的法院,台阶不过几十梯,却犹如千阶长,一步都不想踏出去。
台阶下,南萱跑向沈凯承,冲进他的怀里,眼睛里眨巴眨巴的流出泪水:“沈哥哥,我都怕死了,怕死了,还好有你,你就是我的福星,永远都是我的幸运星。”
沈凯承拍着她的背,“不用担心,已经过去了。”
南沫看着这一幕,眼睛疼。
她没有伸手揉,怕揉出泪水来,她用她的强悍得到了沈凯承,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她的脆弱。
职业装是她可以伪装坚强的铠甲,高跟鞋一步步踩下台阶,如女王降临。
南萱看到南沫,委屈又憎恨的咬紧嘴唇,可她却没从沈凯承的怀中退出来,好像是后背有老虎,就敢狐假虎威似的对着南沫龇牙咧嘴。
“南沫!你什么意思!你恨不得我坐lao是不是?明明是那个人想要强.暴我,我正当防卫,你恨不得想要陷我于死地!你是个律师!你不配!”
南沫不疾不徐走到南萱跟前,看着南萱紧紧抓住沈凯承手臂的手,“南萱,你这手可真是又细又白,我真是恨不得给你剁了!”
南萱吓得一抖,沈凯承忙把南萱护在身后,“南沫!你够了!这场官司已经让南萱受惊,你还吓她做什么?”
南沫理了理自己白色衬衣外的小西装袖口,“吓她当然是因为讨厌她,难道你看不出来?”
沈凯承深呼吸,“你还真是毒,因为讨厌南萱,你竟然将你应该具备的职业操守弃之不顾。南沫,你真是让我失望!”
南萱躲在沈凯承的身后也嘤嘤的哭了起来,“南沫!你什么都要跟我抢,你不喜欢沈哥哥,见我喜欢就抢走了他,你都赢了,你还想怎么样?什么都让你赢了,你还想怎么样?你非要置我于死地吗?”
沈凯承耳中长了刺,南萱说的每一个字都能将他刺痛。
南沫为了跟南萱争输赢,一定要做他的助理,这件事情,全政法大学,人尽皆知。
每个人都知道南沫是心机表。
他也知道。
两年夫妻,两个人过得比任何家庭都枯燥,除了睡觉,从来没有交流,这样的夫妻生活也能存活两年。
他都佩服自己。
这样的女人,竟然能做他的妻子长达两年之久!
“南沫,你以后离南萱远一点,如果你还是这样想尽千方百计的陷害她,我不会对你客气!”
南沫大笑,仰头时烈日灼心,疼得眼泪流进心里,再看沈凯承时,已经明眸含笑,只不过透着冷意,“很可惜,你沈凯承一天和她有纠缠,我就一天不会放过她,到底谁对谁不客气?你以为我南沫是好欺负的人吗?现在官司打完了,我要和你复婚。”
“你!”沈凯承拳头握紧,“南沫!这个婚不是你想结就结,想离就离,想复就复的!”
“不复婚难道你要去和南萱结婚?”南沫盯着沈凯承,眼也不眨。
沈凯承眸中火苗很旺,“对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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